“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无梦说这句话,她戴着面纱,露出的眸子明亮,就只是一双眸子,就能让人感觉到她在笑着,明眸善睐这四个字简直彰显而出,她轻轻跳起来,身形修长,微笑道:“姐姐我不擅武功。”

“知道李观一小弟弟你这里安全,所以才来的。”

李观一转头看向旁边庞水云:“庞老,支取三两银子,给这位姑娘,然后把她送到城里去。”

“欸欸欸,你等等!等等!”

南宫无梦连忙阻拦,她无可奈何道:“你就这样无情吗?”

李观一道:“姑娘要先说说自己来的理由。”

南宫无梦一手托腮,手指勾着匕首,匕首晃啊晃,道:“我是阴阳轮转宗的弟子。”于是她看到,眼前那和气少年的眼底有一股杀气升起来了,道:“不要这样大杀气,我和那帮人不是一伙儿的。”

“我们是清修派,讲究修行正统的阴阳流转道路。”

“和那些误以为【阴阳】就是男女之事的家伙,不是一回事。”

“只是清修大道,入门又难又苦,渐渐的那一派占据上风,我找到了机会,好不容易跑出来,为了自保,才弄出来这样的名号……”她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了李观一。

然后笑着道:“阴阳轮转宗的势力很大,我可不是对手。”

“你就是那个踏平了他们镇北城分坛的人吧,我肯定要来找你啊,我们一起把这个邪派灭掉吧!”

这位天下第一美人跃跃欲试。

李观一道:“我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

“哦?是吗?”

南宫无梦双手背负身后,一下靠近了前面的少年人,她身量很高,眸子就和李观一靠近没有多远,噙着笑意:“可是,我却觉得,你这样的人,不会死的,你会在天下有名。”

“天下至阳至贵,我想着,跟着你,一定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我的修为也能提高,所以,李少侠,就让我们更亲近些……”

她带着玩笑靠近。

明眸善睐,呵气如兰。

当!!!

一声脆响。

南宫无梦吃痛轻喊了一声,抬起头,看到那少年人背后,银发少女高高站着,比起少年人还要高出一个头,双手握着一個铁锅,刚刚就这样哐一下砸下去了。

南宫无梦看着那银发少女,捂着额头。

李观一道:“好说,不知道姑娘武功如何,擅长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拿出纸笔递给南宫无梦。

南宫无梦看那边的银发少女,刚刚是站在李观一身后一个石头上,总感觉这小姑娘是悄悄搬过来一个石头,然后踩上去,才一锅子砸下来了,就这样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哒一下从石头上跳下来。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南宫无梦噗呲笑出声来,让那银发少女转过头,明明面无表情,却给南宫无梦一种,在用力瞪过来的感觉,于是南宫无梦大笑着。

觉得在这里不会无聊的,而后就把自己擅长的东西都写下来。

李观一看去。

南宫无梦,十八岁,内功境界三重天。

擅长匕首,短刀,剑法,轻功,并炼丹,江湖阵法。

歌舞琴音,琴棋书画。

在炼丹这里,着重标记,是草木炼丹。

是江湖年轻一代非常杰出的能力,李观一想了想,指了指旁边的瑶光,道:“战阵之时,我会冲阵,那时候,可能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瑶光,伱就帮我保护她。”

“另外,帮忙炼丹。”

南宫无梦噙着笑意点头,饶有兴趣的模样。

她坐在前面,一只手托着下巴,摘下了面纱,确实是美丽无比,李观一不得不承认,就连婶娘,在单纯的五官上都被这家伙比下去了。

不自觉就会让人看得失神,而且还不是魅惑之术。

眸子流转生辉。

哐哐哐!

银发少女脸上没有表情,馒头插在木棍子上,哐哐敲击少年的头。

李观一抬手抓住瑶光的手腕,道:

“另外,你把你的脸易容一下。”

南宫无梦终于笑出来了,她往前微半步,那张绝色面容离李观一就很近,然后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停下,笑着答应下来,然后跑去找银发少女。

银发少女似乎对这位天下第一绝色很是不适应,李观一则是吐出气息,开始配备来的药材配药,他虽然当过药师,却不懂得武者的丹方,一咬牙,这一千八百人里面,还真有七个大夫。

是被大药铺打压,故意栽赃他们害死人,又要用一两文钱,收购他们家祖传的方子,被逼无奈,上了山,每个贼窝子里面,都有这样的大夫,才能勉强过活。

李观一全部拉过来,把这些药材往前面一扔,那几个兼职山匪,实则大夫的汉子见到那帮药材,手都在抖,嗓子都有些干涩,道:“这,这是将军要用的?”

“不是,是给你们用的。”

“药力削弱一点,平和一点,主要是益气的,要让大家滋生内气,这样的话,面对宇文家,你们才能活。”

于是这些大夫的手更抖了:“这,这太贵重了。”

“咱们没试过啊。”

李观一直接一挥手,道:“没事儿,尽管试手,没了还有!”

“自古名医,都是试出来的,别人能尝试出药方子,你们不可能没有,时间很短,顾不得其他了,要尽快出来。”

这几个大夫对视一眼,一咬牙,只好硬着头皮上,自古以来的名医药师,都没有几个有这样的机会操弄这个级别的药材。

他们的心脏砰砰砰跳,自家的方子拿出来试试看。

祖宗都没有用过几个这个年份的好药材啊。

忽然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感慨道:

“往日一棵山参都得切片儿,现在这样的好药,随便用?”

“死了都值了啊。”

“我家祖宗都得羡慕死我。”

………………

与此同时——

雷老蒙所在神兽山庄五人组看着那一头几千斤重的黑熊,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先是心疼,这玩意儿他们都没有资格驯养的。

就这么死这儿了。

这样级别的黑熊,三重天级别的武力值,有神兽山庄的武者配合和驯养,就能发挥出寻常门派门主级别的战力。

他们若是有这样一头黑熊,回到神兽山庄,怎么样也要捞一个执事或者外门长老的位置。

就这么死了?!

旋即就是兴奋起来,神兽山庄自然是围绕着神兽异兽的门派。

宗主也就只是五重天,但是和异兽配合的话,寻常的六重天强大武者也不敢触及其锋芒,算是江湖上二流势力里面的中间水准。

他们的武功,杂学,都和异兽有关。

这几个兄弟所学的都是基础,根本没有料理这个级别异兽的能耐,或者说,就算是门主都舍不得料理这个级别的异兽,此刻李观一都给他们了,他们又是惊喜又是心疼。

在神兽山庄三十年,没有做过这样富裕奢侈的事情。

雷老蒙一咬牙,从后腰子拔出刀子来,道:“硬着头皮上吧!妈的,当年神兽山庄的庄主起来的时候,不也是摸索出来的吗?”

“这几千斤肉,还有血,心脏,骨髓,就都按照基础来。”

“肉的话,做成【巨力类】的饮食,血的话做成【益血丹】。”

“一点点尝试,能吃,能涨气力就行了。”

雷老蒙因为紧张和激动,额头渗出冷汗。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拔出刀子,和兄弟们一起开始尝试,神兽山庄的食谱作用下,先是直接生搬硬套,把普通有异兽血脉之力的牛肉,直接替换成异兽肉。

这一头异兽在这神兽山庄五人组眼睛里面全都是宝贝。

熊肉:味甘,性温,补虚耗,壮筋骨。

熊脑:味咸,性温,补虚祛风。

熊筋:祛风,强筋骨。

今日加餐,而那些大夫,也在不惜以身试药的情况下,用彼此的祖传配方拼凑,删改,大胆试药,在强大的药性支撑下,普通的丹药硬生生被提高到了可以对武者产生效果的层次。

用药极奢侈,但是,有效果!

乃是以【龙血参】为基础,补五脏,益元气;【天门冬】滋阴补肾,二药合用,补益心神气阴,为主药。

武者所求的,不过是心神强大,气机醇厚,恰好契合。

又以购买来的【茯苓】补益心气,安心神,泄去肾中浊气,补而不雍;以其余五味药为辅助,形成了强横心神,激荡武者肾脏,令肾脏生水化气,上养心神,下泄浊气的效果。

因为药性太强,所以那几个大夫一咬牙,硬生生冒险配比。

【补中寓泄】。

那位拿着自己试药的大夫道:“我们勉勉强强搞出来了。”

“其实就是用祖传方子删删改改的,成本很大,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们可能能减掉一部分的成本,但是现在没法子了,只能不断增加药力,可保证没有问题!”

李观一亲自服下丹药,发现这玩意儿对他的内气都有用。

但是又是用民间方子,靠着药力升华而成,进补反而温和。

那大夫脸上有些胆怯,拱手弯腰,道:

“就,这丹药是新成的。”

李观一道:“好,那就有劳诸位把这丹药炼好……不用揉搓成丹丸,直接配合成药剂,分发下去!每个人,三份!”

那大夫头皮发麻,道:“这样贵!”

李观一只是道:“有劳。”

这一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加餐,吃下神兽山庄秘制药膳之后,他们只是感觉到气血雄壮,筋骨都绷紧了似的,力气都比往日大,而樊庆的感觉尤其明显。

他曾经是摩天宗武馆的弟子,可是习武回去才发现老父亲被打断了腿脚,仗着一身武功,这才敢杀官,摩天宗的武馆馆主怜惜他一身武功,上下打点了关系,这才勉强从死罪成了刺配。

吃了熊肉的时候,樊庆就感觉到这东西不一般。

当那老大夫把丹药药剂递给他,樊庆以水混合,一饮而尽的时候,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因为缺少内气,血气类肉食,而几乎已经沉寂下去的二重天内功,几乎瞬间暴起。

樊庆的眸子瞪大,他死死盯着这东西。

“……这是什么!”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那边的大夫,大声道:“这里面有什么?!”

老大夫对这个二重天就敢杀官的狂徒有印象,打了个寒颤,道:“有,有龙血参,还有还有其他很多药材,都是几十年份的……”

樊庆呢喃:“龙血参……”

他回忆起来在摩天宗里面的生活。

他忽然起身,奔到前面,看着正在磨剑的李观一,大声道:“太浪费了!”少年人抬起头,疑惑不解道:“什么浪费?!”

樊庆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握着那药汤,咬牙怒道:

“龙血参!”

“几十年份的龙血参,你知道有多珍贵?就算是摩天宗,也只有内门的武者,才能够在每个月大比之后服用一点点,而且只是十年份的,这样的东西能雇佣更好的武者,不该给我们。”

李观一看着他,道:“为什么浪费?”

樊庆哽住,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道:

“这很珍贵!”

那少年把剑放下了,然后耐心询问道:“所以呢?为什么浪费……为什么你们觉得自己的性命不如这样的丹药?”樊庆不知道该要怎么样回答,他只是张了张口,一下坐在了那里。

樊庆看到那少年的眼底似乎蕴含着什么东西,李观一道:

“为什么浪费,为什么人命不如这样的丹药?”

“为什么就连你们自己,都这样觉得?”

樊庆只觉得似乎一把刀子刺进去了自己的心脏里面,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李观一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笑着道:“吃吧,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你们得吃这些东西,才能变强,才能活下去。”

樊庆看着那少年,那个叫做李观一的少年人抓着一根草捻着,樊庆闷声道:“你的武功,和手段,想要活着离开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抛下我们,不是更好?”

“你在做什么?”

周围其实还有很多人,他们也听到了这样的交谈,所以也都屏住呼吸,安静听着的,李观一想了想,回答道:

“现在这世道是什么样子,我见到许多,你们也看到了吧;百姓吃不饱饭了,那些皇族子弟们却还有这样大的奢侈。”

“突厥人的铁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南下。”

“为家国而战的战士,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人被当做牲口一样在外面去卖,可就连你们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用好的东西……”

樊庆握着那碗,缄默。

他的手臂青筋贲起,想到往日的那些事情。

缄默许久。

李观一站在那里,他把那一根杂草放在嘴巴里,轻轻咬着,感知到那一种淡淡的苦涩,道:“虽然很不自量力,虽然我也有可能死在路上,但是我想要做点什么。”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异族厉兵秣马,群盗蜂拥而起,我看到了,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有人说,我这样的人,活不长,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这样的性子,哪怕就是去当了官,也一定会搞事情,最后把上司气得半死,把我关起来锁禁闭。”

樊庆想着自己的父母,想着那被砸毁的田地,和那些熟悉的脸庞,他只是沉闷难受,又想起了爹娘死前的模样,想到了到了最后父亲都还有留着来年春种的好种子。

那真的是很好的种子,饱满,又大。

只要勤恳,就一定能长出很多很多的粮食,能喂饱很多很多的人,我们想着的,就只有这样的啊。

樊庆忽然心里面难受,咬着牙,他只要想到爹娘,心里就发酸。

眼前却有风声,他下意识抬起头了,之前的回忆散开了。

那边的少年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伸出手,询问道:“所以咯,我想要让大家都吃饱饭,让大家都活下去,可能有些不自量力,樊庆,要不要一起来?”

樊庆下意识回答道:“您问我?”

他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少年是在演戏,只是在开玩笑。

可是那张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什么玩笑的神色的。

李观一道:“我想,就算是我死在路上的话,总有人会走下去,我肯定不想要死的,但是这世上,这个神将,那个宗师的,人哪里能不死呢?”

“嗯,对了,这个时代是不是该这样说?”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笑起来,然后看着前面的人,拱手一礼,沉声道:“今日天下疲敝,民不聊生,诸位可愿随李观一一起,肃清这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时代。”

樊庆的身躯僵硬,他看着那对自己伸出手的少年。

觉得心脏忽然就疯狂跳动起来,他的血液如同被点燃了一样,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里面咆哮着,他咬着牙,可是男子吝啬的泪水却似乎是控制不住,敢杀贼官的大贼忽然泪流满面。

他忽然知道眼前的人,和之前见到的人有什么不同了。

这个人把他们当成人了。

樊庆把碗筷放在旁边,一双手按着地面,头颅重重叩首。

他听到自己和许多人的声音回答道:

“敢不效死。”

爹,娘,你们留下的种子,肯定还会有能继续播种的一天。

一定。

短暂的时间里面,一千八百人,原本六百人有内气,后来在丹药不计一切的补给下,又有六百人在药力和异兽肉的刺激下,以《太平书》的方式,刺激产生了一缕内气。

但是还不等他们可以熟练运用这些内气,宇文天显已经到了,还带着攻山的器械,但是李观一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让庞水云惊愕不已的判断。

他没有守山。

竟然列阵于前!

宇文天显的斥候回来的时候,宇文天显都不敢置信,他不敢置信的,不是李观一竟然敢于在宽阔地势上和他列阵,初步涉猎兵家战阵的武者都有这样的轻敌,只是愚蠢罢了。

他惊动的,竟然是,那些乌合之众,竟然有如此的士气!

在平地上列阵,面对正规军!

还是面对有重骑兵和重步兵的情况下,这些乌合之众心中的恐惧会压倒一切。

那李观一,难道是用了什么惑心之术么?!

当年赤帝和霸主对峙的时候,赤帝手下那位军神曾经有种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操作,历史上也多有佯败等计策,但是士气不足,对于主帅信任不够的情况下,佯败就会真的成为溃军。

置之死地的全部都真死了。

但是,平地上,以无甲或者轻甲,面对有重步兵的骑兵。

这是在找死。

宇文天显缄默,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李观一提前出阵,列阵而战,就导致一路准备的攻山器械没有了用处,但是他仍旧带着这些东西,徐缓推进,抵达了战线,宇文天显驱马往前,却是微怔。

不对劲!

李观一所部一千余人,竟然是在河流之前列阵,以车弩,战车围绕在最外围,成为半月形态,背后就是宽阔的江河,保护他们的后方,导致骑兵的迂回绕后战术完全无法发挥出来。

那种所谓的战车其实就是车舆横拦,有巨盾覆盖其上,每一个车弩旁边有七名士卒,穿着轻甲,手持长矛,弩,弓,形成了战阵,他们后面是江河,江河汹涌,骑兵失去了绕后的机动性。

江河上竟然还有船只。

江南之地,自然不缺少船,上面有后备兵员,也是手持弩,弓,他们很紧张,但是他们却似乎全部信任那个少年战将,这几乎是超越了名将【士气】的层次。

宇文天显甚至于看出来,他们知道自己或许会死,但是他们竟然滋生出一种,死去也值得的惨烈气息。

“这是……如何做到的?”

李观一穿着重甲,立于车弩阵势最中间,他眸子睁开,鬓发微扬,已带着一缕赤金的色泽,注视着那边止住的骑兵和宇文天显,少年握着战戟,心脏也在疯狂跳动,神色却沉静。

战斗,开始了。

哪怕只是他,注视着数千人披着甲胄朝着自己这里徐缓推进,也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但是他却不能后退,只是用力地握着兵器,站在所有人的中间。

铁浮屠的甲胄都难以遮掩那种激荡的心脏。

李观一垂眸,背后恍惚有一名雄伟男子,这自只是他的想象。

少年握着兵器,心里面想着。

真的是在赌啊,哪怕是有士气,哪怕是上下一心,可是人数的差距,单体实力的差距,乃至于主帅经验的差距,都难以弥补,硬碰硬的话,大概率是会被全歼的,区别只是给对方造成多少的伤亡。

所以,请让我来借助你们的力量吧……

李观一睁开眼睛,恐惧,软弱,被尽数排出。

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刘寄奴,以两千七百步卒,战胜北魏三万具装骑兵,天下震动,于炎黄战争史上,以步胜骑最强之一的战阵【却月阵】。

在李观一提出,庞水云完善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个时代。

李观一握着战戟,缓缓抬起,指着前方。

到底是【却月】的锋芒一如过往,还是宇文天显的铁骑更强,他深深吸了口气,猛虎啸天战戟微微鸣啸,如同他的血液。

李观一握紧兵器,身边白虎赤龙法相咆哮。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