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就是一个镇子,几个衙役在镇子外贴告示。
一个扛着镢头的汉子从旁边经过,被其中一个衙役抓住,钢刀压在脖子上。
那汉子惊恐跪地,不住求饶,那衙役一边用刀压着他的脖颈,一边去看告示。
“不是通缉的犯人。”那衙役笑道,挥手让他赶紧滚。
陈实向告示栏看去,告示栏上多是匪徒的缉拿令,有的已经泛黄,有的被人撕得看不清面容,还有的缉拿令上贴着缉拿令,已经贴了十几张,厚厚一叠。
他粗略看了一眼,只怕告示栏里有三五百张通缉令。
其中一张通缉令上写的是一个叫做王二牛的人,偷了隔壁一把锄头,犯了死罪,在逃。
陈实反复读了两遍,看到王二牛确实被判了死罪,不由错愕。
还有一个名叫房进的秀才,向县令的官轿砸石头,死罪,在逃。
寡妇岳秀娥不想上牌坊,想改嫁,死罪,在逃。
许铁柱踩了田间的禾苗,超过十株,罚银五钱,拒不认罚,死罪,在逃。
……
那几个衙役也注意到他,见他身上的衣着是举人道袍,便客客气气道:“举人认得哪个匪徒?若是能擒拿归案,衙门有百两的赏银。”
陈实正色道:“在下是新乡省的举人,奉公守法,若是碰到匪徒,我会押到府衙领赏。诸位官爷知道苇荡村怎么走吗?”
“苇荡村?你沿着这条路走,大约十里地,有条山路,沿着路走,大概七八里就能看到一片湖泊,湖边都是苇荡。苇荡村就在旁边,正对着青州府城。”
陈实谢过。
几个衙役目送他带着木车和黑狗离去,然后对照下告示上的缉拿令,没有找到与陈实相似的面容,惋惜的叹了口气。
陈实向前走去,道路两旁有很多木桩,木桩是十字形,每个木桩都挂着赤膊的人,有男有女,有的还没断气,发出低低的哀嚎,应该是犯了死罪的犯人。
如今日头正火辣,晒得这些犯人脱水,已经断气的尸体黑漆漆的,陈实经过的时候只听嗡的一声,黑压压的苍蝇从尸体上飞起,围绕尸体盘旋。
待他走过,苍蝇又飞落回去,尸体又变得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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