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司侍郎不嫌弃才是。”

芸娘柔笑,点了点李易的鼻子。

“我可不是那些愚人。”

李易携芸娘坐下, “千金万金易得,但你却难寻。”

“苏夫人要知道我把你拐到了手,九泉之下,定是逢鬼就炫耀。”

“瞧我儿子多能耐,建安第一美人儿啊,叫他骗到手了。”

芸娘轻笑出声,给李易布菜。

李易目光流连在她脸上,扬了扬唇。

笑起来的样子,真是极美。

用过饭,李易牵着芸娘游逛起了园子。

“今日,我把宋曹请到了刑部,原就是同他聊聊天,但他那人就是客气,又是塞玉又是塞折扇的,盛情难却,我就只好收下了。”

李易带着几分无奈的开口。

芸娘噗嗤一笑, “你是怎么坑骗他的?”

“坑骗?”李易将芸娘拉进怀里,挑起眉眼, “小娘子,我可是正经的侍郎,诽谤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

“且看我回头怎么罚你。”李易坏笑,抬手刮了刮芸娘的鼻子。

“就知道耍威风。”芸娘轻嗔他。

携芸娘在石凳上坐下,李易握住她的手, “我让他花钱买消息,银子到位,我就告诉他陆羽放他回来的目的。”

“条件都谈好了,谁知道我话刚一说完,他那边就反悔了,想从我这里把东西拿回去。”

“在刑部,我的地盘,还能叫他翻了天。”

“当即我就让衙役把他押送回家了。”李易微抬下巴,满脸骄傲道。

芸娘忍俊不禁, “他一个常年经商的,被你耍了滑头,白拿了东西,心里不定怎么气呢。”

“娘子,我可没白拿,我同他说的,都是实情。”

李易侧头看芸娘,嘴角扬了扬, “那家伙自己不信,可怪不得我。”

“陆羽就是李易,知道这个消息,太上皇和皇帝那,一定会有动作。”李易眼里的锋锐一闪而逝。

“我们明儿去游湖吧。”

前一秒还在说宋曹等人,下一秒变成游湖了,芸娘都没反应过来,抬起眸子,瞧着李易,好一会才点头。

“趁现在清闲,咱们好好松散松散。”

李易将芸娘揽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芸娘环住李易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心里低喃,李易,我别无所求,只愿你平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易带着芸娘,不是游湖,就是登山,将建安周边逛了个遍。

这份闲适,叫杨奉很羡慕。

时刻想着参他一本。

狼崽子,自个游山玩水,事全丢给他!!!

“杨主事,有你这个臂膀,我真是高枕无忧啊。”

李易抿了口茶,长叹一声道。

“托大人的福,这些日子,我瘦了三斤。”杨奉满脸怨念。

“关照下属的身体健康,是本侍郎应该做的,杨主事不必过分感激。”

杨奉嘴斜眼歪,他感激?这要不是以下犯上是大罪,他非扑过去压死这玩意!

“时间差不多,不能叫娘子久等,杨主事,这些公文就有劳你了。”

李易起身,一脸亲切的笑容,拍了拍杨奉的肩膀,径直走了。

杨奉朝着他的背影就是一脚,被李易的猛然回头,惊的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杨主事?”

“年纪也不小了,需稳重着点,上有老下有小呢。”

李易语重心长,扶起杨奉,摇了摇头。

从抽屉里取出一

个木盒,李易望了眼杨奉,叹息一声,越过他,出了刑部。

杨奉见李易的身影彻底消失了,翻起白眼骂骂咧咧,这玩意怎么就让盛芸瞧上了,那脸皮,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都公,紫京城来信了。”

李易一回府,田戒就到他耳边低声道。

“祝显之的人在同温方祁谋划,准备诱你出京,在半道上埋伏。”

李易扬眸,比他预想的还快啊。

这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想杀他。

“不必回信,温方祁知道怎么做。”李易语气平淡。

这种关头,不能有任何暴露的举动。

待田戒退下后,李易让人把丰旗请来。

在院子里摆好酒,李易一边抿着,一边等着丰旗。

丰旗来的很快,自从李易同他坦诚后,他就一直在等,等李易行动。

他需要看到为卫家讨公道的希望。

也只有司剑展现出了这个能力,他才会交付生死。

“来了,再慢些,我都该醉了。”

“往日总我陪你,这回,你陪我一次。”

李易翻起一个酒杯,倒满后,推到对面的位置。

丰旗缓步走过去,掀起衣袍坐下,眸子看着李易。

李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喝。

待丰旗把酒饮下,李易扬起嘴角, “酒里没毒,但酒杯上有。”

“一时不会发作,这是缓解的解药,能让你撑上一个月。”李易从怀里掏出一个杯子,放在石桌上。

“你!”

丰旗怒目圆瞪。

“不必气恼,你不是一直在等,现在时机到了。”

“只是丰旗,你是个书生,皮肉精细,不如此,我实在担心你扛不住酷刑,将我给招了出去。”

李易说着,面色淡漠的将杯中酒饮尽。

丰旗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以毒相控,司剑对他,属实谈不上多信任!

而这种对待,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介怀。

“此番之后,卫绮的病,就可以好了。”

“这应是你期盼的。”李易端起酒壶,给丰旗满上。

“喝吧,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瞅着酒杯干嘛,毒你已经喝了,还在乎多一点?”

瞅着李易悠闲的姿态,丰旗眼角抽了抽。

要是角色对换,丰旗真想知道,他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了!

“我要怎么做?”

丰旗眼睛直盯着李易。

李易手在石桌上点了点,望了眼酒杯,朝丰旗示意, “先喝酒。”

丰旗没好气的侧了侧头,端起酒杯闷了。

他现在被司剑拿捏的死死的,之前只是威胁,这会直接给他毒酒了。

关键他还不能翻脸,除了司剑,他没有其他渠道去给卫家讨公道。

卫家一事,一日没有***,卫绮就一日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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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丈夫,这是丰旗该背负的责任,他不能让卫绮一辈子就这样痴傻下去,也不能让卫家就这么白白含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