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前,确实不同了。”
“哪天你可以跟他打一场,好好试试深浅。”李易微侧头,给周攀出主意。
“从大乾的态度看,唐正奇将来必是镇守边境的大将,你俩,怕是难逃一战啊。”李易唏嘘。
“赶紧趁现在,摸清他的弱点,日后,就能一举弄死他了。”
“看的出来,你们之间不是太愉快。”周攀拿眼觑着眉飞色舞的李易。
李易叹了一声,黯然神伤, “这身份暴露,分属两国,哪还能和之前一样。”
“他觉得我对大乾有二心。”
“事实不正是如此吗?”周攀斜着李易, “也没外人,就别隔这装无辜了。”
“你对大乾有几分纯良?”
“不就是借人家的势雪恨。”
“招惹唐艺梦,搭上唐家,也是你谋划里的一步吧?”
“我要是唐正奇,早把你绑起来,挂城墙上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就是再卑劣,也不会去利用姑娘家的感情。”李易收起了玩闹,很严肃的开口。
周攀微诧异,他对苏闲是有些了解,像这么正色的澄清,那八成是真的。
“你倒是有手段,能叫唐艺梦对你死心塌地。”
“既不是有意招惹,你打算怎么了结这段关系?”
“唐家宠女,可是人人皆知的事,唐艺梦不惜被天下取笑,也要嫁你,这处理不好,唐家势必因此生怨。”
“楚国的情况,你也瞧见了,赤地千里,满目苍凉,已经和溱国敌对,要再加上唐家,血流成渠之日不远矣。”周攀凝了凝声。
李易掀开帐帘, “想远了,先把溱国击退了再考虑这些。”
“唐家没几个糊涂人,不至于因为小丫头就不管不顾的发兵楚国,顶多就是在一旁看着我们被溱国打。”
“但我挨收拾是肯定的。”
想着唐正奇拿鼻孔指着他的姿态,李易捏了捏眉心。
战事结束,他的交代要不能让唐正奇满意,那玩意绝逼会把他吊上城墙。
“你常年待在边境,地形什么的,应不用我多讲解。”
李易示意周攀看沙盘。
“溱国在不断增兵,人数上,我们肯定比不过。”
“在筹码不够前,只能防守。”
“像这处。”李易指向一个沙丘, “底下已经挖了坑道,一旦溱国发起进攻,就引燃炸药包。”
“即便伤不到筋骨,也能挫挫他们的士气。”
“这个地方,可以让骑兵进行一波干扰。”
“这,若当日风势助益,火箭会有奇效。”
李易手指着沙盘飞快划动,向周攀说着作战计划。
“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进行干扰,拖住他们的脚步。”
“等上十天半月,东风就来了。”李易眸色深深。
周攀收回落在沙盘上的视线,目光移向李易,带着几分探寻, “你已经准备好女干计了?”
李易左右看了看,很小心的确认周边环境,随后朝周攀道: “你靠近些,此事极为重大,不能有任何泄露。”
周攀面色敛了敛,把耳朵伸了过去,下一秒,咚的一声响,周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李易甩了甩手,眸子高高扬起, “身为苏家人,我哪次不是光明正大,何时用过女干计?”
“下次,可别再诽谤了。”
李易斜了周攀一眼,仰首阔步的走了。
“苏闲!”
周攀翻起身,手指着他,差点没冲上给他一脚。
他要不
女干诈,郑家是怎么没了!
一天到晚,就不知道照照自己!
骂骂咧咧了两句,周攀沉思了起来,半个月?大乾是给了他什么倚仗?
兵力?
周攀摇了摇头,就将士来说,大乾并不算多,毕竟经历了几次内乱,恢复不是那么快的。
唐正奇这二十万大军,已是大乾能分出的极限。
一旦溱国对大乾用兵,唐正奇还得去回守。
既不是人……,周攀眉头蹙紧,那会是什么?能让苏闲这么笃定。
反复踱步,周攀也没思索出来。
至于问?
那家伙要会说,刚就不会撂倒他了!
撇了撇嘴,周攀不再猜测了,且就看半月后,苏闲怎么逆转局面。
“盛大人,元帅来的急信,说是务必要送到你手里。”
一个护卫匆匆进书房,捧着信朝盛父说道。
盛父抬起头,往日的红光满面,如今一片衰颓,连双目都带着混浊之气。
“放下吧。”
盛父静静出声,眼里不见波动。
等护卫出去,他拿起信,很认真仔细的拆开,妻女惨死,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安抚惊恐的百姓,让混乱的体系,井井有条起来。
待楚国彻底平稳了,他也就该去寻她们了。
每每想到漢谷关爆炸的画面,盛父就心如刀割,那时候,她们母女两是何等的害怕和绝望。
垂了垂眸,盛父看向信纸,心里猜测是边境出了状况,怕是需要钱粮。
看到字迹的那一刻,盛父的眸子凝住了,对盛母的字,他再熟悉不过,这分明!
颤抖着手指,盛父脸上肌肉直动,压抑着激动,他强撑着往下看,惊喜从他眼里溢了出来。
活着!她们母女活着!!!
如同打了胜仗般,盛父扶着桌子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外面的随从,见情况不太对,把脑袋探了进来。
看盛父在那癫狂的大笑,侍从几乎没犹豫,转过身就跑了出去,不得了!老爷还是疯了!
也是,夫人和小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撑到现在疯,已经出乎了侍从的意料。
“好,好呀!”
盛父抚掌直喊。
信上说芸儿怀上了,也就是再过几月,他就能抱外孙了!
荀修的医术就是了得啊!
盛父欢喜的直转圈。
“快,去请荀神医,仓库里不是还有几壶好酒,都拿出来!”
“我要好好同他畅饮!”
盛父嗓音响亮,少顷一拍脑袋, “瞧我,他现下哪里在这儿。”
“快去,置办些幼儿物品,这以后都是用得着的,要细细的挑,不能马虎。”
盛父特别交代,见没人回他,噔噔噔就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是不是打瞌睡了!”
盛父声如洪钟。
“人呢!”
就在盛父张望的时候,侍从拉着大夫来了。
“我家老爷疯的不轻,你一会扎针一定要狠一些。”
侍从抓着大夫的手,连连叮嘱,丝毫没顾忌已经到眼前的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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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这疯了的人,是听不懂人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