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文蕴偏过头,不想瞧李易。

把人抱上车,李易轻咳一声,奈何实在压不住嘴角,捧着肚子,李易索性放开了笑。

真不能怪他,包的太有喜感了,完全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一个个大小一致,圆的很。

茅文蕴垂下眼帘,挪了挪,直接给了李易一拳。

李易停了一秒,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弹性不错。”李易夸了句。

茅文蕴眸色幽幽。

被咬了那么多次,李易经验十分丰富,一个大跨步,坐到了另一边。

“冷静,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在他们心里,你是何等的端庄,何等的温婉……”

“把嘴闭上。”茅文蕴凶李易。

李易收了声,手按住下巴往上抬,示意闭好了。

见茅文蕴还瞧着自己,李易眨巴眼,剥了个橘子递过去。

“你怎么不接啊?”

“我这态度还不行?茅文蕴,你别太严苛了!”李易不满的嚷。

“出去。”茅文蕴冷着脸吐字。

李易扫了眼她胸口的位置,因着穿女装,茅文蕴没束胸,从起伏的程度,能看出发育的极好。

呸,是十分愤怒。

“大冷天的,你怎么忍心赶我出去!”

“不就是忘了你手包着,没法自己吃橘子嘛。”

“这能怪我?”

“你但凡爱惜自己,能受这个鸟气?”

李易嘴叭叭个不停,把橘子分成一瓣瓣,示意茅文蕴张嘴。

“凉。”

“这会知道凉了?”李易拿出大碗,往里倒入热水,将橘子放了进去。

“你跟林姌熟悉,同她待在一处,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日子,就好好养养,等大乾和楚国合并,制定好政策,你就去楚国,那里的百姓,会更需要你。”

“不过,你要再搞成这样,我就把你大哥绑来,让他十二个时辰盯着你。”李易抬起头,朝茅文蕴道。

“你要知道,你背后站着的是陆璃,她手里握着国库,你不用过的苦兮兮,衣物鞋袜,挑保暖柔软的来。”

“耳罩帽子什么的,市面上也都有。”

“茅文蕴,我不干涉你行事,但你也得为我和陆璃着想,你把自己整出这模样,我们还怎么招揽人才,吓都被你吓跑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享受,但平均水平,你得跟上啊。”李易不厌其烦的道,夹起橘子喂给茅文蕴。

“吱个声。”李易戳了戳茅文蕴手上的纱布。

“还没到?”

“你是嫌我烦?!”李易瞪大眼。

茅文蕴点头。

李易炸了,把橘子捞进小碗里,晾了晾,不带停歇的喂给茅文蕴。

看着茅文蕴鼓鼓的腮帮子,李易笑了。

茅文蕴白了他一眼。

“真可爱。”李易嘴角咧开,狂刷存在感。

“再来一个?”

见茅文蕴将橘子咽下了,李易身体往前倾,笑着开口。

“不吃。”

茅文蕴闭上眼,不搭理这货。

李易抛了抛橘子,自顾自剥开,往嘴里塞了一瓣,然后,他脸上的笑凝固了,五官皱成了一团,腮帮子直抽搐。

这特么谁买的橘子!

贪的别太狠!

这是给人吃的?!

李易看向茅文蕴,嘴巴刚张开,不等他开口,茅文蕴撑着车座,身子转了四十五度,头九十度。

将李易排除在视线之外,连余光都扫不到一点。

李易直翻白眼,看了看手里的橘子,他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田戒吃,这两日,他着实辛苦。

因着人流量大,一段路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抱茅文蕴下车前,李易把剩下的橘子交给密卫,让他一个都别剩。

密卫眨巴眼,快速剥了个,咀嚼的那刻,密卫感动的捂住了脸,含糊吐字, “指挥使,糟老头子坑骗人!我一会就找他算账!”

“别浪费,把手上的吃了。”李易摇头,出身都前司,居然让个糟老头子忽悠了,这得返厂重修啊。

传出去,能让人笑一月。

训练课程得改改,不能只是加强武力和侦查能力,得让他们融于市井。

任务失败了,逃跑的时候,也能多个活命的机会。

抱起茅文蕴,李易下了马车。

“你这人,酸也不知道说,我那些话,你到底听没听?”

进门后,李易看着茅文蕴。

茅文蕴同李易对视,红唇蠕动, “我以为你会塞进自己嘴里。”

李易愣了愣,眼睛圆瞪, “茅文蕴!你居然有如此险恶的用心!”

“我真是看错你了!”

茅文蕴轻扬唇角,观看起了周边的景致。

“来了。”

等在路口的林姌,见到两人,款步迎上去。

“这……”

林姌视线落在茅文蕴被纱布包裹的手上,眼里浮现心疼之色, “你呀,当真是不顾惜自个的身体。”

“多骂几句。”李易添柴, “不骂狠了,她没感觉。”

“先把人抱去厢房。”

林姌拉了拉茅文蕴的棉帽,防止冷风吹进去。

“用过药了,她只要不乱来,好好养,不会留印记。”李易对林姌道。

到了厢房,李易把茅文蕴放上床,林姌扶着茅文蕴,给她调整坐姿,尽可能让她舒适些。

瞧着茅文蕴的脸,林姌是叹了又叹,都说女子爱美,但茅文蕴一定不在其中。

这人一投入某件事,就全然忘我。

“有空闲的话,让荀神医过来把把脉。”林姌掖了掖锦被,走向李易,压着声道。

女子本就畏寒,茅文蕴冻成这样,绝对不只是表伤,不调养好,只怕落下暗疾。

李易点头,林姌不说,他也打算让荀修瞧瞧。

“明儿吧,荀叔在捣鼓新药,走不开。”

“她的饮食,尽量清淡些。”

李易说着,携林姌出屋。

“包的是不是太过了?”林姌朝屋里看, “都没法自理了。”

“我去的时候,她用比猪蹄还圆润的手,在那奋笔疾书,我坐了半个小时,她头都不带抬的,不包严实点,她能消停?”

林姌叹气, “真是叫人心疼又无奈。”

“所以我把人送来你这,有你看着,她能清闲清闲。”

“前前后后,我从茅群那,弄了几万两,要叫他看到茅文蕴脸上、手上、脚上的冻疮,他不一天给我下三次毒才怪。”

“又坑人银子。”林姌捏李易的脸。

“哪是坑,茅家早晚要离开溱国,逃命的情况下,能带走多少银子?我这是给他们谋后路,免得以后饿死。”

“银子存放了?”

“置办了铺子,光放着又不会多。”

“我就知道。”林姌哼笑。

李易环住她, “这会他们又用不上,我总得赚点辛苦费。”

“娶媳妇,养孩子,哪样不要钱。”

“想到要见林将军,我心就开始颤。”李易头靠在林姌肩上蹭了蹭, “你偷看的时候,可不能跑了,我指着你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