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并无高调,哪个闲着的?在他身上,费这个心思。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已经将自己说成了负心汉,似乎不给人一个交代,这骂名就别想摆脱。

李易失笑,掀开了车帘, “你上前来。”

李易对那个自称歌儿的说道。

“司郎。”

未语先凝噎,好一出梨花带雨,越发引得周边人同情。

瞧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李易扬起笑意, “歌儿,我往日去过你房里几次,可还记得?”

“司郎。”女子娇羞低头,并不答话。

“不记得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李易神情一冷。

女子仰起头,抖了抖身子,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司郎,你每三日必来一次,我知道你现在攀附上了侍郎府,不愿再同我有关联。”

“往昔的种种蜜语,怪我当真了。”

女子掩面,双肩耸动,悲声哭泣,颇有肝肠寸断之意。

一时间,舆论彻底偏了,都是对李易的鄙视。

哄骗人家姑娘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肝宝贝,这会,倒装不认识了。

亏得他们以为这是个多痴情的人。

“既如此,你该知道我肩上的红色印记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敢问,是左边呢,还是右边?”

“别忙着哭了,说说吧。”

女子神情顿了顿,这给银子的没说啊!她哪知道!!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女子脑子就跟浆糊一样,哪还知道怎么搪塞过去。

“我给你三个数,对了,我带你回去,错了的话,刑部最近出了件大案,我觉得与你有些关系。”

被李易这么一恐吓,女子目光闪动,两眼一翻,就要来个装晕。

“要晕了,就直接拖去都察司,他们对审问人,极是厉害。”李易轻飘飘来了一句。

“司郎。”女子哀哀唤他。

“哪边?”

“1!”

“2!”

李易笑着数数,手指扬起。

“右边!”

眼看李易手指就要落下,女子急声叫道。

“右边啊。”

“我其实不大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物。”

“但耐不住,你污我名声。”

李易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腰带,将上半肩露了出来, “都瞧清了?”

众人看着他毫无印记的上半肩,再瞧向女子,一时间都沉默了,按这歌儿的说法,司大人应没少同她欢好。

既如此,她怎么会不知道司大人身上有没有印记。

答案很明显了,这就是想抹黑司大人的名声。

像这种事,是最难解释清的,他们刚才就被女子带动了,还是司大人机智啊。

轻而易举,就让女子现了行。

“欢吉,把人送去刑部。”

李易系好衣物,朝伺候的小厮开口。

女子见势不妙,就要跑,但围观的人,正为自己刚讥讽李易而不好意思,哪会让她跑了。

离此米的茶楼,站在楼上的宋曹合上了折扇。

“倒是有几分急智,下次挑聪明的。”宋曹敲了敲随从的脑袋,转过身走了。

初次试探,比他预想的难对付。

也是,要这么简单解决了,他反倒忧伤,盛芸竟这般不挑了。

“阿姐,你瞧着怎么就没半点担心。”

“万一,那女子说的都是真的呢?”消息传到盛府,盛元史看着自始至终都悠然吃荔枝的芸

娘,撇了撇嘴。

他阿姐这心大的啊,也不怕姐夫哪天养起了外室。

“我相信他。”芸娘随口道。

实际上是,哪来的溱国司剑,她这都是假的,往假的地方延伸,能真的了?

“阿姐,宋曹又加价了,我很是心动啊。”盛元史拄着头,满眼睛的星星,被芸娘一巴掌打散了。

“让你姐夫知道,你看他会不会叫你脱层皮。”

“可一不可二,这个银子,不是能挣的。”

“我知道,所以馋的慌嘛。”盛元史叹息。

“路上买了些白糖糕,尝尝,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味。”李易进屋朝芸娘笑道。

“你回来走的浦阳街,我念叨的在锦田街,绕道了?”

“那没办法,娘子喜欢,再绕也得买回来。”李易眸色柔柔,和芸娘视线缠在了一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盛元史作为一条单身狗,瞧着眼前这一幕,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他很自觉的走了。

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上次不该回绝娘的,他是该瞧媳妇了。

“姑爷,人被宋家的三爷带走了。”小厮受李易吩咐,盯着刑部,这有了消息,立马就过来回禀。

“宋家的三爷?”李易蹙眉,他跟此人有打过交道?

“去叫元史来一趟。”

看着小厮离开的身影,李易从椅子上起了来,缓缓踱了两步,思索着宋曹的意图。

“姐夫,你找我。”

盛元史来的很快,当听李易说,此次闹市一事是宋曹所为,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不动了。

好家伙,这是动真格啊!

连手段都使上了。

瞧着李易沉思的脸,盛元史轻咳一声, “姐夫,宋曹曾为了阿姐,在门口蹲了三天。”

啥玩意?!

李易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他以为这家伙是来坏他事的,正想着,会是那边动的手,目的在哪?

结果,特么撬他墙角来的!

李易眼睛眯了起来。

盛元史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莫名的觉得凉飕飕。

寻了个借口,盛元史跑了,给他阿姐报了个信。

虽然阿姐和宋曹界限分明,但怕就怕姐夫多疑啊,这猜疑要起了……

盛元史暗自扶额,那个帖子不该帮递啊。

是他天真,以为宋曹只是一时兴起,受个挫也就歇了心。

结果那厮,是奔着当他姐夫来的。

这要让姐夫产生误会,以为他是瞧不上他,暗中行撮合之事,他这条小命起码得凉一半啊,爹会抽死他的。

“这会倒是知道急了。”芸娘好笑的看着盛元史, “你呀,猴儿的性子,事后才知道细想。”

“阿姐,我要不要把东西退还给他?”

“收都收了,现在退,不成了欲盖弥彰。”芸娘剥着荔枝,头也没抬。

“安下心吧,不是什么大事,我同他之间,不至于没这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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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盛元史抢过芸娘剥好的荔枝,一口塞进嘴里,咧了咧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