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李易领着孩子们去玩滑梯,众女则逛园子消食。
“他平常都是这般?”卫绮伴在芸娘身侧,小声道。
“哪方面?”芸娘头靠过去。
“看孩子,带孩子玩。”
“在家的话,看顾孩子的基本是他。”
“苏闲就不觉得无趣?烦躁?”
“挺乐在其中的,别看他没个正经,责任心比谁都重,以他的权势,完全可以请一院子的人帮他带孩子,但那些人再用心,也代替不了父亲。”
“大宝和润儿你也瞧见了,苏闲在的时候,他们每个笑,都是灿烂的,浑身是胆,什么都敢尝试,这种底气,除了父亲,其他人给不了。”
卫绮若有所思,决定回头给丰旗加功课,成天就知道在孩子面前显摆威风,都不知道陪着玩玩,探知他们心底的世界。
真是不称职!
李易要知道他平常的举动,让丰旗被媳妇训,得笑抽过去。
活该啊。
让他喜欢把孩子丢给别人,真以为没代价呢。
赏玩了会,众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芸娘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侧一沉,熟悉的怀抱,让人心里安宁。
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芸娘沉沉睡去。
李易掖了掖被子,目光在芸娘脸上流连,越发嗜睡了,据侍女说,从躺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眼看过了一个时辰,人还没醒的意思,李易蹭芸娘的耳朵, “该起了,媳妇,天可是要黑了。”
芸娘艰难睁眼,往外瞧了瞧,然后委屈看着李易, “骗人。”
这小姑娘的神态,把李易瞧笑了。
“我可没骗人,再睡下去天真要黑了,晚上还要睡呢。”李易贴在芸娘额头上闹她。
“隋州这两日人员暴涨,你那处,算不上僻静了,都前卫少了,担心有所疏漏,多了,又怕被有心人盯上。”
“禁军和都前司,每日忙于治安,维持秩序,要发生什么,无法第一时间赶到你那。”
“芸儿,我去把岳母接来,你们暂时先住在大宅。”
芸娘点了点头,缩进被子里,打算继续睡。
李易笑出声,直接把人抱出来。
“我困。”芸娘摇李易的袖子,声音要多软糯有多软糯。
李易心立马软了,差点就投降了。
但再由着她睡,晚上一准难眠。
“我接岳母,可用不了多少时间,她要瞧见你还在睡……”
“就一刻钟。”芸娘埋首在李易怀里,软软央求。
李易到底没抗住,没办法,媳妇太娇太媚了。
“就一刻钟啊。”李易宠溺的刮芸娘鼻子。
看着仅片刻,就睡的香甜的人,李易情不自禁的抚了抚芸娘的脸。
时间一到,李易把人闹醒,这次没心软,火速给芸娘把衣物穿上,防止她又缩进被窝里。
喂芸娘喝完水,见她精神了一些,李易这次放心出门。
“还知道醒呢。”卫绮走进屋,笑吟吟看芸娘,她现在很清闲,丰宜丰柏不缺人玩,比跟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开心。
芸娘托着腮,还处在迷茫的状态, “我睡了很久?”
“申时三刻了,还不久?”卫绮点芸娘的额头。
“我未时才上床,真正睡着应该是未时一刻,起床费了些时间,睡的话,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时辰。”
“我如今双身子,一人睡半个时辰,哪里久了。”
卫绮噗嗤笑, “好像是这个理,我回头一准同你娘说。”
芸娘转头,看向卫绮,直接上手。
听着里头的嬉闹声,侍女退了下来,应该是不会再睡了。
“岳母,不会不便,院子与院子之间,不是紧挨的,地方比这还宽敞,你也知道,家里事,芸儿说一不二。”
“你不一起,我哪劝得住她,我来的时候,还睡着呢。”
“我多说了两句,她就让我滚出去。”李易抹了抹眼角,弱小可怜又无助。
盛母眼睛眯了,仅一刻钟就坐上了马车。
拿着包裹,李易扬起唇角,媳妇,不能怪我啊,我也就是小小的夸大了一下。
“岳母,我还有些事处理,就不陪你进去了。”
把盛母送到院门口,李易溜了,下面的热闹瞧不得啊,火百分百上身。
“娘,他胡说呢。”芸娘试图争辩。
“闲儿那孩子实诚,一心为你,怎么可能胡说。”
芸娘唇角抽了抽,实诚?娘是忘了他怎么忽悠人的?
“绮儿,你说,她今儿是不是睡了一个时辰往上?”
瞧着盛母威严的眸子,卫绮哪还顾姐妹情意,头点的如小鸡啄米。
芸娘脸黑了,这个没义气的!
“还有什么话说?”
芸娘放弃了挣扎,低头听训,暗暗磨牙,李易,你给我等着!有能耐就别回来!
“阿嚏!”
李易揉鼻子,完蛋,事态很严重啊。
金子还能哄好人?
悦来楼,李易把菜单给宋曹, “有些日子没见,宋三公子风采依旧啊,也该娶个媳妇了。”
“大冬天的,一个人睡,多冷啊。”
宋曹比李易来的早,但一直冷着脸,直到此刻,才终于开口, “楚帝,你求的太多了,兼顾的上吗?”
就说他撬墙角的心没死。
李易给宋曹满上, “我的话,想来你也不信,我回去问问芸儿,看她愿不愿见你。”
“天下女子那么多,宋曹,就这么难放下?”
“你既觉得简单,为何不把人让给我。”宋曹闷头干了酒,他没试着放下?这些日子,为了不去想,他去各地查账,不让自己闲着。
可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盛芸,宋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反复告诉自己,她已经成婚了,他必须放下。
他下了无数次决心,可就是无法把那个人从记忆里抹去。
宋曹唯一能约束自己的,就是不去扰芸娘。
“苏闲,我真的不甘心。”
宋曹一杯接着一杯, “我寻了她那么久那么久,你凭什么,凭什么!”
李易没作声,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比较的话,是挺不公的,可缘分站他这边,李易不可能拱手让爱。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造多了孽?才会一次次慢一步。”
李易夹了块鸡肉, “话可能不好听,但宋曹,你两就是相爱了,也没法白头偕老。”
“她体内的绝嗣,以你的能力,只能看着她香消玉殒。”
“所以,换个方向思考,那些错过,是对你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