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

许元现在只想起身过去抽这小子一顿。

打不过老的,还打不过你个小的?

整件事情其实真的很简单,凤仙儒这边拉下脸沟通一下,以那小丫头单纯的性子多半也不会计较太多。

而就算拉不下面子,隐晦的提一嘴此地乃是传承密祠,而非什么幻阵,事后凤淓茗这丫头应该都能慢慢回过味来。

有了这个开头,以后相处就算继续冷着张脸当逼王,人家也知道你是面冷心热。

而冷漠之余再偶尔释放一下不经意的善意,这份两小无猜的情事也就算妥了。

结果这小子是真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啊。

一群百姓跪着围着你为他们求情,这种情况你杀还是不杀?

听完两個小年轻的对话,隐匿于山林中许元努力的憋着笑。

其上报酬普遍不是很高,但想来这应该是村民们东拼西凑才努力凑出来的银子。

因为没用。

在车撵驶入天师府所在的大瀛洲境内之时,那些近乎遍布在每个角落的妖灾人祸才好转了些许,而随着不断彻底步入州府直辖属地,整片地界又逐渐恢复成了京畿之地那种国泰民安的欣欣向荣之境。

若是没了他们,一整片地界的妖患可就没人来管了,也会冒出其他的匪患。

话落,将铁签随手扔入篝火,在凤淓茗睁大眼眸中取出一块相府令牌递给了她。

大炎溃烂的暗面在这些地界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下一刻,她的念头便被凤仙儒的警告打断:

在大冰坨子的提议下,一行三人改了官道行程,尽量行驶在那些事多的小路之上,顺手沿路为民除害。

“你虽然初心不坏,但我毕竟答应过这丫头,许下承诺不能变成枷锁。”

冉青墨则目光清澈的打量着二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望了一眼林子深处之后,只是选择礼貌的说了一声“失礼了”,便起身离开。

随着三人的离去,篝火旁的空地之上便只剩了二人。

两旬时光弹指而过,三人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强敌,但还是被搞得有些心力交瘁。

说到这,

他的话语忽然变得有些磕绊,顿了数息,他才色内厉荏的低呵一声:

“所以总之,你不要擅自跑去帝京麻烦人家!”

什么高冷死傲娇。

大片大片荒废的良田长满了杂草,路过一些小城门口的时候也能看到聚集着的难民营,城门前的告示牌上更是贴满了征召游侠除妖的悬赏。

想来只能看看返程的路上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随着许元离去,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发现小公子的耳朵有些泛红,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

随后,许元便摆了摆手,转过身子缓步朝着被雾霭所笼罩的山林中走去。

不过看到凤仙儒的这幅姿态,他忽然开始好奇许长歌和小天师的相处模式。

伴随着一声轻笑落下,三人的身影身藏功与名,彻底消失于山林

取到古宝令牌之后,许元三人前往藏匿地点取了马车,便径直朝着西漠的方向赶去。

不过因为现在能力有限,只能尽量护佑到州府这片地界。

取一串肉油滋滋的蛇肉烤串,许元放在唇间轻轻吹了吹,咬上一口,一边细细咀嚼,一边慢条斯理的低声回道:

若是靠挨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他许元早就在许长歌的拳头下成活佛了。

“.”

疑惑的回眸望去,却见凤仙儒正慢条斯理的用药粉擦拭着手中崭新的血痕,没有看她,声音依旧冷漠:

“虽然长公子与伱许下承诺,但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不过你也放心,以后的日子我会注意分寸,所所以.”

长公子确实没有必要为了她这种人去得罪小公子.

心中正想着,身旁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然后她便听到长公子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娘舅他安排给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做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对于她而言,长公子的出现无疑是照入她世界的一道光。

“闭嘴,长公子已经同意你继续破阵,有这功夫在这里废话,不如赶紧去给我咳,帮我破阵。”

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

一出了京畿重地,原本无聊到让许元有些生无可恋的旅途忽然就多了一些色彩。

此行西去大漠似乎正好要路过那嫂子的地界,若是路过的时候有机会倒是可以去拜会一下。

有些截道的匪徒属于侠盗。

一眼望去,显得满目疮痍。

但很可惜,在不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他压根接触不到小天师那种层级的人物。

“.”

正欲起身动手,但想了想许元还是放弃了。

抄小道赶路之时,短短不过百里的路程,车撵便遇到十几波暴尸荒野的车队,更是亲自体验了好几次被拦路抢劫的场景,其中最强的匪头甚至有着凝魂的修为。

摊上许长歌这个逼王二号机,而这段关系又不能告知外人,那嫂子肚子里憋着怨气多半已经能杀人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打听一下许长歌的八卦,然后回京狠狠给许长歌上嘴脸。

打定主意之后,一个选择直接摆在了许元的面前。

白慕曦瞥了处在呆滞中少年少女叹息着摇了摇头,直接一个瞬身消失原地。

但现在这道光却要消失了,就如同在栖凤堂中那些曾经的好朋友向她投来的光亮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

凤淓茗的眼帘略微垂下。

因为一些纠结的糟心事。

凤仙儒冷漠的神色上流露一抹窘迫。

凤淓茗紧紧攥着许元给的令牌,鼓足勇气,小声的问道:

“小公子,长公子刚才口中的后悔.”

再这么继续下去,估计得等到那丫头跟着别人跑了以后这小子才能知道什么叫做痛。

凤淓茗缩了缩脖子,瞥了一眼许元离去的方向,将手中令牌攥得更紧了。

很显然,

天师府确实如《沧源》中所描述那样,尽心尽力的守护着这一方水土。

“.”

他话中的暗示已经趋近于明示,能做的都做了,若是凤仙儒这小子还油盐不进,那他也就只能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了。

说到这,许元深深的看了白衣少年一眼:

“所以我会给这丫头一块令牌,若你日后再犯,到时候人跑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但在白衣少年的注视下,少女还是缓缓从地上爬起,垂着脑袋朝着山洞走去,咬着唇角默默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正准备以血开阵,余光便瞥见一道血光已然从身后激射而来,打在了阵法之上!

入了繁华的开元府后,许元一边带着二女在开元府内到处吃喝玩乐了好几日以调整糟糕的心情,一边不忘初心试着想办法去接触那位嫂子大人,打听许长歌的八卦。

只劫财不杀人,会维系地方治安帮助百姓除妖,更会将抢来的钱粮尽数散给那些苦难人。

因为地界变得不怎么太平。

听到这话,凤仙儒的神色略微一松,而一旁的小丫头脸色却是逐渐紧张了起来。

他是该先去取外公留给他的凤家遗藏,还是先去葬龙谷那边把小龙女弟弟的化龙精给摸了。

二者虽然都在大漠附近,但后者已经几乎临近大炎和鞑晁的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