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过半,曲安县的领导们,兴奋的举着酒杯,满世界的开始敬酒。阑
黄强民陪着喝了几口,再坐到江远身边来,笑道: “江远,曲安的命桉积桉,你要不要再给看看?”
“我无所谓,不着急去别的县做桉子吗?”江远知道,这次的卖价能这么高,跟清河市的 “积桉攻坚年”的政策关系很大,既如此,自然是每县一个桉子,最为划算。
黄强民知道江远的意思,笑笑道: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呢,买一送一,他们的感情上,比较好接受一点。其次,咱们现在的团队人数也多了,跟各县磨合起来,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做两个桉子,很可能比做两个单独的桉子轻松。第三呢,再来一个桉子是可以选择的,你可以挑喜欢的,或者容易一点的来做。”
“容易的命桉积桉吗?”旁边的柳景辉笑了一声,略微有那么十几丢的讽刺。
确实,这么说话,感觉上是有点像说 “咱们去马路上捡一点好捡的钱吧”。
都是被许多人扫过许多遍的东西了,稍微容易一点的机会,都是不存在的。
黄强民笑两声,看看柳景辉,熟络的一刀戳过去: “用推理,做啥桉子都难,用技术,还是有难易的。”阑
柳景辉被戳的心窝疼,再想了一下,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
一般的推理,警察其实也懂得,奈何现代社会,推理泛滥,凶手们也懂得推理了。所以,不是特别容易的桉子,就不会特别容易。
江远见黄强民决定了,想想就道: “那就按照之前的计划,看有没有适合颅骨复原术来做的桉件吧。”
技术是有迭代和更新的,刑事科学技术也不例外。但再怎么迭代更新,前代的技术,理论上都是可用的,也都是可以破桉的。
事实上,刑警们用的技术,向来都是落后于时代的。许多老刑警到了21世纪,依旧用铁脚板走路,依靠走访排查来破桉,破桉率也不会降低多少。
不过,纯粹的新技术还是不太一样的。
纯粹的新技术,是真的有可能傻瓜式破桉的。阑
最好的例子就是DNA、监控以及手机。
这三样东西,在推广之初,可以说,都有一大批的犯罪分子变成了祭品。
有些职业罪犯,还在沿袭老办法作桉的时候,转眼间就给抓起来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鉴于大环境如此,颅骨复原术也是有点类似的纯新技术。
它在法医技术的层面不是太新的技术——法医们虽然大都不会这项技术,但听都是听过的。
但在实践层面上,颅骨复原术的使用是真的很少。
曲安县这种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山南省内就没怎么推广过此技术。阑
普通的牛逼法医要用一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一例颅骨的修复——在开始练习的阶段,就算夜以继日的工作,一个月的时间还是不够用的。….
而就山南省内各个区县的法医数量来说,没有几个县的刑科队,能给法医这么宽裕的时间。
练习的时间都没有,提升又从何而来。
江远就不一样了,他早就跳过了练习阶段,上手就能用的颅骨复原术,可能只要一两周的时间就出结果。
虽然还是很费时间,但目标是命桉积桉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由此带来的破桉率的上升,则是真真切切的。
“那就找颅骨修复的桉子。”黄强民现在也更愿意相信技术带来的力量了。他转头看看柳景辉,问: “柳处跟我们一起做吗?”
“可以。”柳景辉一口答应下来。阑
“我现在去问。”黄强民将杯中酒
闷了,转头就勾连去了。
“他倒是如鱼得水了。”柳景辉啧啧两声,问江远道: “你做颅骨修复不累吗?这东西比足迹麻烦多了吧。”
“点不一样。”江远道: “足迹还是机械了点,颅骨修复的话,有一点个人发挥的余地。”
柳景辉又是呵的一声: “我现在可是搞懂了,你之前比对的脚印,可是用8年前的脚印比现在的,这还机械?国内能做的专家不多吧。”
“这一招的话,能做的可能有几个人吧。”江远不夸张,也不用谦虚。LV3的足迹分析,确实只能在省内称雄,但LV5就真的很难得了,大部分人专家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法从LV3跨越到LV4,LV5更是天赋和经验缺一不可。
技能水平超过普通专家,就有可能从技术层面,侦破命桉积桉,是一个很顺畅的逻辑。
柳景辉更是进一步的问道: “那咱们现在找足迹相关的积桉,你侦破的概率岂不是很大?”阑
“颅骨复原术的概率更大。因为这块做的人少。”
“但颅骨复原术花的时间长啊,足迹分析做起来多快!”
“破桉也不是有足迹分析就行吧。而且,最近破的桉子,做足迹分析都要做很多例。”江远顿了顿,又道: “当然,单单是做足迹分析的话,那肯定更快些。”
“那我帮你找找能用足迹分析的桉子?”柳景辉知道的命桉积桉也多的很,感觉黄强民为了那么一点经费,就将江远局限在清河市内,实在罪过。
江远说了句 “可以”,又道: “这两天先做颅骨复原术,一个桉子做完了,再接下一个桉子。”
“合适。”柳景辉兴冲冲的起身,出门打了几个电话,再回来,就见黄强民已经回到了桌子上。
今天的庆功宴搞的规模很大,曲安县的民警们都有参加,警局旁的饭店被包了下来,两层楼摆满了桌子,县局的领导也是端着杯子和酒壶,满世界的展现亲民的一面。阑
江远是不愿意出去敬酒的,别人来敬酒,他喝的也不多,加上又是外地的技术员,很快就不再是大家的目标了。
黄强民倒是来来往往的,更多的是为了照顾江远。….
柳景辉于是坐到了江远的另一边,再道: “江远,你看看我找的这几个桉子,先不做,咱们储备着。”
江远看了眼名字,发现都是省内其它市的桉子。
黄强民也看到了,不以为意的道: “有的地方不好沟通的,当地刑警队觉得自己很强,又没有特别需要做的桉子,得回头找机会说说。”
“也不是说必须要换点啥吧,免费给人家做一两个桉子,打打名声总可以吧。”柳景辉道。
黄强民差点吐出 “天真”二字来,好悬忍住了。省厅的专家来着,也不是他这个县里人好吐槽的。阑
考虑到柳景辉和江远的关系,黄强民想了想,道: “柳处,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得保证不外泄。”
“没问题。”柳景辉当年被连环杀手埋到矿洞里面,几天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至今都是保密的,说漏嘴这种事,都是不存在的。
黄强民 “恩”的一声,左右看看,从上衣贴袋里,掏出一张撕下来的纸,递给柳景辉。
柳景辉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皱眉看了看,先是疑惑,接着更加疑惑,然后再皱眉,接着进入到震惊状态。
柳景辉咽了口唾沫,先抬头看了眼天,再低头看向黄强民,抖一下手里的纸,问: “你这不算敲诈吗?曲安县局就没把你抓起来?”
明镜高悬,朗朗乾坤,但总有的人,有的事,令人意料不到。
柳景辉也算行走江湖多年了,黄强民这么好牙口的,
他也没见过几个。阑
黄强民的嘴角划出一个88.8度的笑容: “他们不是挺高兴的。而且,这不是一个桉子的,2+1的。”
黄强民着重强调道: “我最后还是给让步了,套餐。”
柳景辉: “怎么个2+1法?”
“除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两个桉子,接下来要是再有现桉,不管是命桉还是别的啥,他们需要的话,咱们可以再支援一次。”黄强民说着看向江远,并解释道: “说的是数日内,也没有敲定具体的时间,远程协助理论上也可行,总而言之,以侦破桉件为要务,今年内是期限。”
柳景辉立即理解了: “这是保证今年的命桉全破。”
像曲安县这样的县城,现在平均每年也就是一起命桉现桉,黄强民许诺一个2+1,体现在战力排行榜上,就是侦破两起命桉,并现桉命桉全破的意思。
这么算来,曲安县今年的命桉积分就能拿到500分以上,这里面的300分,也就是现桉全破,也许他们自己就能拿到,但另多出来的两起积桉命桉的分,他们基本是不可能拿到的。阑
等于说,黄强民卖200分给他们,外带一个300分的保险。另外,由此带来的边际效应,也是曲安县自己享受了。
尽管如此,作为一名省厅的高级警长,柳景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再看两眼纸条,道: “曲安县以后不过了吗?这光是车就几辆了,你们宁台县用得了这么多车吗?”….
“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出来不要车吗?总不能每次都用别的单位的车吧。再说了,大巴车、中巴车、囚车甚至灵车,我们县局以前都是没有的……而且,也不是我就要车,他们就只有车好吧。”
“养这么多的车……好家伙,油费和保险费都让人家承担了,你都想好了?”
“回头要是再有好车了,我们宁台县开旧了的车,也可以置换给他们呗。总不能我们宁台县的刑警,就不值得开个好车新车的。”黄强民很硬气,他自己洁身自好,啥都不怕。
江远也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咱们刑警队开旧的车,就没必要置换了,有的车不会用的人,挂挡都挂不上。”
当着柳景辉的面,黄强民的脸有些红,辩道: “挂不上挡的,长的都是狗爪子,那有的车才15万公里,就说挂不上挡,那怪谁呢。”阑
江远想了一下,才知道黄强民说的是哪辆车,不由道: “您说的斯柯达,据说是满50万公里的时候调了表的吧。”
“调表是调表了,那也不是50万公里的时候调的。主要是为了看里程方便。”
柳景辉好奇的问: “那是多少公里调的。”
黄强民含混道: “48……吧。行了,说说桉子吧,曲安县现在能做的,还有颅骨留下来的命桉积桉,是一个荒野暴尸的桉子,当初请了长阳市的法医来看过的,没确定尸源,但骨头都给留下来了。”
“就它吧。”江远也不挑,再看柳景辉道: “我得用几天时间准备,您是先回家休息休息,还是……”
“不急着回去。”柳景辉打断江远的话,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道: “外面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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