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郎机炮是一种后装滑膛加农铁炮,由炮管、炮腹和子炮三部分组成。

开炮时,将事先装好火药和弹丸装入子炮,随后把子炮放了炮腹,用炮管上的准星和照门瞄准后,引燃子炮火门发射弹丸。

与常见的火炮不同,佛郎机炮的炮腹粗大,炮尾有舵杆,方便炮管转向。

而且因为佛郎机炮的特殊结构,具备了诸多优势。

首先是射速快,由于采取了弹炮分离的设计,佛郎机炮射速快。

重型佛郎机炮配有三个子炮,据实操测算,三炮发射总共花费了可以不超过20秒。

其次散热快,佛郎机属于后装炮,炮管前后相通,加上炮壁薄,增强了持续射击的能力,同时降低了火药自燃的风险。

第三安全性高,子炮的火药容量恒定,避免了炸膛的风险。最后是炮管寿命长,由于子炮承担了一定的膛压,无形中延长了炮管的寿命。

最重要的是佛朗机炮的射程有七八百步,在青牙墩的墩所内火器中,射程是最远的,威力也是最大的!

可说实话,性能方面还是比不上威力大、炮管长、精度高、管壁厚的红衣大炮。

红衣大炮那威力是大,一炮下去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死伤都可以造成,据说努尔哈赤就是被红衣大炮重伤,不治身亡。

但话又说回来,红衣大炮现在虽然已经传入大明,但并没有受到重视。

根据看到的历史信息,现在只有徐光启、李之藻再研制新炮,等到崇祯即位,才开始大规模仿制。

“嘿,这佛朗机炮应该只有广宁城才有吧?那王把总从哪弄来的?”

温越围着越有四米长的佛朗机炮又是拍,又是打,喜爱不已。

“我们刚看到这门佛朗机炮时候也惊讶不已。”

祖柏笑道:“后来一经打听,原来这门佛朗机炮在运往广宁城的时候,不小心被摔坏了,便放在双台堡修理,还是前几天刚刚修好的。”

听完祖柏的话,这时吴三桂在旁打趣道:“哈哈,那这门佛朗机炮不就像是像温大哥一样,同样‘坏’了,同样在前几天‘好’了,就是不知道这门佛朗机炮能不能比温大哥更厉害?”

“哈哈哈……”

“那怎么比的了?”

众人一起大笑,纷纷摇头。

温越含笑道:“这可不一定,我一人再厉害也只是一人,能力有限,这佛朗机炮用的好的话,一炮下去,杀个几十人,上百个人没有问题。”

朝安点头:“百户大人说的是,嗯……就是这炮弹有点少,只能打五发。”

“五发足够了,打个出奇制胜就行,我猜建虏也不会想到我们这个小小墩所内,竟会有佛朗机炮这种东西。”

温越摆了摆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又问道:“对了,你们有谁会打炮的?”

这问题一下子把众人给难住了,众人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

在场众人不是亲兵,就是夜不收,根本没有一个正规炮营出生的。

至于打炮?

除了那种打炮,真正让他们打真炮,他们也不会啊!

得!

这有炮,没有炮手,这打个屁炮!

温越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希冀地再次问道:“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会打炮吗?”

众人各自互相望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唉,这事难办喽!”

温越苦笑一声:“算了,先把炮架起来吧,这门佛朗机炮架在墩台上去,另外两门虎蹲炮架到悬楼上去,都藏好来,等建虏来了,再练练手。

另外这几门百子连珠炮,就不要用了,放在大门处,等在危急关头再使用不迟。

最后这门一窝蜂,什么时候我们胜利了,拿它放烟火吧。”

“是!”

众人齐声应道,连忙去做准备了。

其他炮都好说,两门虎蹲炮也是轻便的火炮,很容易就被扯上了悬楼。

主要是佛朗机炮,这炮体型大,重量又重,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给拉上了墩台,然后又花了许多心思,才把它给固定在墩台上,隐藏起来。

做完这些后,众人累得气喘吁吁的。

吴三桂年纪小,众人没让他干重活,只是让他在望火筒瞧着四周动静。

这时,吴三桂突然道:“温大哥,果然和你猜的一样,双台堡开始往关内撤了。”

温越靠过去一看,南方七八里外正有着大动静。

双台堡的大门敞开,先是二百多名的穿着鸳鸯战袄的明军开道,跟在后面的是几十个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亲兵,亲兵的中间是个穿着盔甲的,但盔甲明显比其他人要精良许多,他应该是双台堡的守将王把总。

王把总的身后又是二百多名的明军,再后面跟着一大群提着大包小包,神色慌张的普通大明百姓,又有些明军在百姓的两旁维持秩序。

从双台堡撤出的大概有三四千人,保持着整齐的队伍。

“这名王把总有几把刷子,虽是撤退,但不慌乱,做得有条不紊。”温越心里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

“轰隆隆……”

“轰隆隆……”

……

北方的炮声突然如雷鸣般响起,逐渐地,一条条狼烟飘向天空。

此时隆冬岁月,地面雪白,北方的天地交际处,一道极其显眼密集的黑线在那出现!

众人看去,这条密集的黑线,并不是建虏骑兵,而是用双腿双脚疯狂逃命的人群,这人群由溃军、逃兵以及大明百姓组成。

密密麻麻!

遮天蔽日!

虽然没有还没有看见建虏,但温越知道他们的身后就是后金铁骑!

两天了,建虏终于还是来了。

温越朝着钟大成大喊:“放炮,点狼烟!”

钟大成立即点头,随即炮声响起,狼烟从墩台上顺着上升的气流飘向空中。

“紧闭大门,拉起吊桥,无论是谁,都不准开门!”

温越又朝着下方悬楼上的祖柏、祖季几人大喊!

旋即,凄厉的梆子声大作!

正在外挖壕沟的前些日子救下来的百姓和女子,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工具快速跨过吊桥,进入大门。

“轰”的一声,大门紧紧关闭。

然后朝宁、朝宁指挥着百姓们,赶忙用重物将大门死死抵住。

马名、刘勇几名墩军,也在使足了力气,将吊桥给快速拉起。